“这是一个流行离开的世界,但我们都不擅长告别。”是米兰昆德拉在《生活在别处》写的话。而今天他去世了,恰好他也说过:“任何的缅怀都是刻奇。” 看着全世界满屏的缅怀,他大概在呵呵发笑吧。
读的他的书不多,但细数这么多年读过的书,最常冒出来的却是他在《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轻》里对Kitsch(刻奇)的描述:
当看见草坪上奔跑的孩子,由Kitsch引起了两行“前后紧密相连”的热泪:
第一行是说:看见了孩子在草地上奔跑,多好啊;
第二行是说,和所有的人类在一起,被草地上奔跑的孩子们所感动,多好啊。
昆德拉接着强调:“第二种眼泪使Kitsch更加Kitsch”
读这本书时才刚上高中,书中的大部分政治与性的讨论自然大都看不懂,对于刻奇的描述也看得云里雾里,但这两行“自媚”与“媚俗”的眼泪常常在后来的日子里像个感叹号一样出现在我眼前,提醒我不要去沉醉于如此的自我陶醉、自我认同中。
而如今你看世界的哪里不是刻奇呢?也许正因如此这句话常常会反复冒出脑海来。
看到李海鹏评论:“对我来说,昆德拉是一个文学偶像,是’存在主义是一种英雄主义’的活生生的证明,是让’活在真实中’成为可能的人,是复调小说,是笑,是诗,是独立,是清晰,是我年轻时学习如何当一个男人的榜样,是这个污浊的、健忘的、媚俗的世界上的一缕真火。
从第一次读到昆德拉到现在,32年过去了。昆德拉是这32年不至于完全荒芜毫无意义的重要原因之一。”
对我而言也是的,那些文字是一直以来对抗虚无的一种途径。能说的唯有感谢。
21年时涅槃的主唱柯本的忌日那天写过一段话,现在可以再次写在这里:“27年了,我永远不会有像他一样的27岁。我只能在不同的怪圈里转,像陀螺像驴像鸵鸟。转啊转,然后在某个清晨听着CD里的你告诉我世上曾有过这么一个敏感怪异又真诚的孩子纵情燃烧过自己,从不刻奇,不爱慕虚荣,用青春短暂地点燃过世界,那是我错失的时代。”
他们就像星星,对他们最好的缅怀就是去聆听,去阅读,去感受他们,感受他们洒下来的光。
最后再引用这句话致敬这个存在主义英雄
“人永远无法知道自己该要什么,因为人只能活一次,既不能拿它和前世相比,也不能在来生加以修正。”